在我们老家,黄姓是一个大姓,附近几个乡镇几乎遍地都是姓黄的人,大部分还是一个公公发展下来的后裔,几乎闭着眼睛就能用叔伯兄弟相称。
黄姓人曾经有一座宏伟的宗祠,只是在上世纪六十年代上交给了政府,一开始成了小学,后来又逐渐损坏最后倒塌了。
前几年,有人号召重建黄氏宗祠,很快就得到大家的响应,经过几番磋商之后决定在原来的旧址上修建。
可姓黄的人虽然多,但毕竟是一盘散沙,虽然大家都同意修建宗祠,可到了要出钱的时候就不那么顺利了。
拖了一段时间后,不知道怎么就找到了一个愿意出资的大老板,其实也是我们镇上的人,只是早年就去了广东打工,据说现在已经资产上亿。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姑且称他为黄哥吧。
黄哥对负责修建的族里长老说,每个姓黄的人出十块钱,剩下的就他全包了,唯一的要求就是,落成典礼由他一手操办,大家不能干涉。
族里的长老们一开始还有点迟疑,但大家商量了好几遍一致确认,落成典礼原本就是一个赔钱的买卖,让他一手操办还更省心,于是就和黄哥签了协议,很快就破土动工了。
按照最初的计算,族里大概可以集资一百多万,按照图纸施工的话,黄哥可能要负担三百万左右,这么一大笔付出,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宗祠还没有动工之前,黄哥的名字就响遍了全县,都说姓黄的不愧是大家族,子孙后代里还有这样的爱心人士。
而黄哥也不负众望,一年不到就把一座金碧辉煌的祠堂给修建起来。
一切都修缮完毕后,选定了19年的中秋节举办落成典礼,邀请族里的人都去喝酒,仅酒水费据说就花了五十几万。
典礼当天,宗祠就成了人的海洋,远近姓黄的来了一万多人,最后还是辛苦政府派人负责维持秩序和安全。
宗祠的规模很大,大堂上就能摆下五十张圆桌,还有一个几亩方圆的院子。此外还有几个小雅间,据说是黄哥预先吩咐的,有什么贵客来了就请他去雅间就座。
我们黄姓虽然人多,可这几十年来出的大人物却并不多,除了有个在外省的明叔之外,印象里也就是有几个处级干部。
还在职的人不大方便出席这样的场合,有个叫谷叔的人曾经做过县长,应该是那天到场最有头脸的人。
可人们都发现,谷叔却被安排坐在院子里的普通席位上,甚至连大堂都没上。
?
作为曾经的县长,自然有很多人认识,谷叔只是稍微和大家寒暄了几句,然后就默默离开了。
有人问族里的长老,为什么接待上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长老们也是一脸的不自在,告诉大家坐席安排都是黄哥一手抓的,和族里没有关系。
知道内情的人,却对这个结果不以为怪。在大家的追问下,那几个人才你一句我一句地说出了其中的纠葛。
原来,谷叔和黄哥其实是一个村子里的人,谷叔还是叔叔辈,早年考上了大学走上仕途,几十年浮沉做到了临县的县长。
谷叔在临县做县长的时候,黄哥不知道怎么就在那里开了一家工厂。一开始顺风顺水,和当地人的关系也处理得很好。
但几年之后,黄哥的工厂业务蒸蒸日上,不知道是当地人眼红还是什么原因,反正就是税务环境各个部门隔三岔五就会上门检查,弄得黄哥的工厂没有几天正常开工的。
黄哥就去找谷叔,请他帮忙说句话,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明说就好了,别这样既指不出具体的问题,却又无法正常开工,这样下去工厂哪里还能开下去呢?
作为县长,谷叔自然不会冒失地答应,只是说自己要先了解下情况。就这么拖了大概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黄哥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好,只好再去找谷叔。
原来,谷叔也有他的难处,他了解到的情况是,黄哥的工厂和书记的某个亲戚有利益冲突,那一切都是亲戚在捣鬼。谷叔既然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自然就不好插手了。
就这样,黄哥的工厂最后被转手,虽然对方给出的价格还算公道,但相当于失去了一个生财的母鸡。
黄哥心里很恼火,认为一个县长却不能照顾好自己的侄子,对谷叔的不满也从此埋在心里。
再后来,那个书记被查了,书记的亲戚也进去了,可工厂却回不到黄哥的手里。
黄哥心里就更加愤怒,说谷叔这个人没本事还不愿意帮忙,明知道对方不占理,却不敢据理力争为亲人主持公道,这样的亲戚有什么意义。
黄哥丢了那个工厂就去了南方,确实也是做生意的料,十几年就攒下好大一份家业,但对谷叔的不满却一点也没有减少。今天宗祠落成典礼,自然不会给谷叔好脸色看,就那么把他晾在外面,似乎更显得痛快。
我们听了这段故事后,心里其实也挺同情两人的。谷叔谨小慎微,却又过于懦弱,不敢和不正当的风气作斗争,难怪也就止步于此。而黄哥身上的江湖气息却又太浓,这样快意恩仇,到底是福是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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