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女诗人余秀华:两段婚姻,她遇到的不是救赎,而是深渊

其实,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

无非是两具肉体碰撞的力

无非是这力催开的花朵

无非是这花朵虚拟出的春天让我们误以为生命被重新打开

大半个中国,什么都在发生:火山在喷,河流在枯

一些不被关心的政治犯和流民

一路在枪口的麋鹿丹顶鹤

我是穿过枪林弹雨去睡你

我是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

——余秀华

2014年10月,这首《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一经发表后就在文坛轰动一时,不少人都认为写这首诗的作者是位迷人知性、心思细腻的女诗人,人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写这首诗的却是个泼辣、野性的农妇。

“疯子”女诗人余秀华:两段婚姻,她遇到的不是救赎,而是深渊

疯癫、情欲、摇晃、才华,诸多毫不相干的词汇都用来描述她——余秀华。

她的诗歌随处可见爱,但她却始终没有得到过爱。

人们常说,19岁嫁给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民丈夫,残疾且长相不算好看的余秀华,配上健康的农村大汉已经是三生有幸,余秀华应该感恩戴德才是,但她偏不。

成名之后余秀华用金钱换取离婚证,得到了自由身。

“疯子”女诗人余秀华:两段婚姻,她遇到的不是救赎,而是深渊

有人说她的文字粗鄙不堪,不配称作诗歌,她却反击说道:“喜欢我的人都是高级的,讨厌我的人都是低级的”。

虽然这种以诗来分高级人与低级人的说法存在争议,但也足以反映余秀华直率野性的性格特点。

余秀华极具争议性的作品与性格,让她长时间保持热度,也吸引了不少年轻人的关注,这些年轻人中就有她的第二任丈夫:杨储策

“疯子”女诗人余秀华:两段婚姻,她遇到的不是救赎,而是深渊

杨槠策和余秀华相识于网上,余秀华在采访中坦言,以前她的生活颓废,染上了嗜酒,颓废的时候她常在社交平台上写诗“胡言乱语”,然后就引来了杨槠策。

杨槠策比余秀华小了14岁,可以说是地地道道的90后,杨槠策出生于湖北神农架,父母都是的农民,杨槠策是家中老大,家里还有一个弟弟。父亲常年在外打工,于是杨槠策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为了让家里的条件变得好一些,初中一毕业,杨槠策就辍学南下外出打工。他曾去深圳当过保安,去电子厂做过流水线工人,甚至还去矿场给人做过饭……

没有学历、没有一技之长,杨槠策只能做最底层的工作。

2016年, 杨槠策回到神农架,想以养蜂为始创业。

也正是这一年的冬天, 杨槠策认识了余秀华。

浪漫的诗人渴望爱情,没想到却招来一个恶魔。

他听说余秀华胃疼,就专门养蜂给她做蜂蜜。

他不想余秀华为情所困,就徒步从武当山脚下走了6个小时到达山顶,只是为了给余秀华祈福。

余秀华在她的文字中写道,她和杨储策第一次见面就发生了关系,虽然余秀华把这种关系美化为爱情,其实本质上跟网友见面没什么区别。

杨储策说他读遍了余秀华的所有诗篇,仰慕余秀华已久,在他心里,余秀华和宋祖英、杨丽萍一样,是他尊敬崇拜的“女神”。但男人的花言巧语外衣包装得如何甜美,内心早就打好了小算盘。

外界纷纷猜测男人看上余秀华的钱,因为灵魂相吸、精神共鸣仅仅存在于诗人的幻想中,奈何余秀华就是这样的诗人,她沉浸于爱情之中,她在诗中细致的描绘两人相处的细节:他为她采蜂蜜,爬几个小时的山只为祈祷她平安,在树下带她荡秋千,但这真的是爱吗?

“疯子”女诗人余秀华:两段婚姻,她遇到的不是救赎,而是深渊

如今余秀华在社交平台控诉杨储策出轨家暴,短短几个月这段感情就走到了尽头。

直播中的余秀华蓬头垢面,满嘴脏话辱骂男人,男人却一脸淡定,只是在听到女儿被骂时,才理性的生起气来,生气的力度控制的极好,既清楚的表达自己的不满,又保持了君子风度,仿佛对面叫嚣大女人是陌生人。

“疯子”女诗人余秀华:两段婚姻,她遇到的不是救赎,而是深渊

余秀华口齿不清的控诉杨储策打她,掐着她的脖子扬言要杀了她,甚至扇了余秀华一百多个巴掌。

在直播中,余秀华几近发狂,贬低男人只是她床上的玩具,极尽羞辱之能事,杨储策却把镜头对准余秀华,挑明她酗酒之后尿裤子。

一面是崩溃的女人,一面是淡定理性的男人,仿佛是无数夫妻吵架的缩影。

看来诗人也逃不过这种闹剧般的命运。

结局可想可知,两人分道扬镳。

事后杨储策迅速接受采访,企图占领舆论高低,声称“我是打人,但我控制了力度,不然她早就死了。”

男人的无耻在这里尽显无疑,以爱之名做尽人间最丑陋的事。

“疯子”女诗人余秀华:两段婚姻,她遇到的不是救赎,而是深渊

杨储策打着爱的名义,直播余秀华最癫狂的一面,把自己塑造成翩翩君子希望引起人们的同情,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处处透露着精明算计的虚假男人,不配拥有姓名,他只能活在余秀华的名字之后。

而对于余秀华来说,失去了爱情是最轻微的伤害,她承受了暴力伤害以及对尊严的折辱。

面对杨储策的污蔑和控诉,余秀华澄清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没有尿裤子。

在她的排序中尊严是第一位的:你可以污蔑其他,但我要先澄清折辱我尊严的谣言。

“疯子”女诗人余秀华:两段婚姻,她遇到的不是救赎,而是深渊

余秀华家庭状况相比杨储策可谓是好太多了,尽管是同样的贫穷,余秀华却得到了父母的保护,父母坚持要让余秀华读书念学,虽然余秀华因为出生时脑缺氧而造成脑瘫后导致说话口齿不清,行动不便,可余秀华还是在众人的讥讽中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和三年高中教育。

19岁高中辍学后,父母为了让余秀华老有所依,将她许配给了同村大她13岁的老光棍尹世平,父母本以为不要彩礼可以让尹世平好好照顾这个脑瘫的女儿,可没想到,尹世平根本不把余秀华当作一个妻子、一个女人来看待。

“疯子”女诗人余秀华:两段婚姻,她遇到的不是救赎,而是深渊

余秀华在书中公开写到,有一次尹世平为了要回老板拖欠的1800元工资,让她主动去撞老板的车讹人拿钱。

余秀华说:“他经常说女人是猪,可在他眼里,我还不如一头猪值钱。”

余秀华说她的第一段婚姻就是青春给的罪恶,年轻的时候她虽然脑瘫,但幸好还有能生孩子的功能,前夫尹世平除了过年回家,平常他们几乎零沟通,当余秀华在泥泞的地里摔倒,本以为尹世平会过来扶持,可没想到换来的是一通嘲笑。

在丈夫提出生理需求时,余秀华冷漠地回绝:“上床可以,500块一次。”

余秀华在诗中写道:

他喝醉了酒,他说在北京有一个女人,

比我好看。

没有活路的时候,他们就去跳舞,

他喜欢跳舞的女人

喜欢看她们的屁股摇来摇去,

他说,她们会叫床,声音好听。

不像我一样,一声不吭,还总是蒙着脸。

——《我养的狗,叫小巫》

对于余秀华来说,爱情从未在她身上降临。
这个敏感丰富,渴望爱情的女诗人,却在这段暴力、冷漠的婚姻中被男人羞辱的尊严全无。
她的诗里,处处透漏着对婚姻的厌恶。

网上不乏对余秀华的讨伐,有人苛责她长成这样还想拥有爱情,都50岁的人了还谈什么爱情。可渴望爱情、追求幸福也是一个人的权利,只要能承担起被骗的后果,权力无关干涉。

余秀华太缺爱了,以至于分不清什么是真爱。

也许她早就知道男人的有所图,只不过没想到他暴露得这么快,而且这么恶毒,这么不体面。

“疯子”女诗人余秀华:两段婚姻,她遇到的不是救赎,而是深渊

她的天生残疾,疾病让她长相怪异,行走不便,说话不利索。

但她却是个才华横溢的诗人,残疾的躯体无法禁锢她闪亮的灵魂,她的诗歌和散文,带她走出大山,拥抱世界。爱她的人赞美她的诗歌,她的灵魂,把她当作人生的楷模。

但世界上就是有很多人对她饱含恶意,有人嫉妒她的才华,有人厌恶她的身体,说她丑、嘲讽她残疾,更痛恨如此的她竟然敢追逐自己的爱和欲望。

“疯子”女诗人余秀华:两段婚姻,她遇到的不是救赎,而是深渊

所有人都知道,容颜并不能长久,比外貌更持久和魅力的东西,是存在的。攻击她长得不好看还想有爱情的,本身对爱情和人生的认知就有限。

长相无罪,残疾无罪,追求爱与欲望也合理合法没有违反道德,为什么这一桩桩加在她的身上,就成了某些人眼里的原罪?

我欣赏崇拜她的才华,同情她的残疾,更怜惜她是两者的结合体。

她在纪录片《摇摇晃晃的人间》里说,她的眼睛能读懂面前的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她说她完全没办法接受自己,她不想走路摇摇晃晃,她只希望此刻说话时,表情能自然一点……

“疯子”女诗人余秀华:两段婚姻,她遇到的不是救赎,而是深渊

她的精神被禁锢在残疾的身体里,她只是远离孤独,想拥抱世界,拥抱爱,在这个不公平的命运中去追逐幸福。

可诗意的理想世界和现实的世界终究不同。

诗是思想的世界,而婚姻的世界是柴米油盐酱醋茶,

生活过不成诗那样,诗也只能存在于脑海里。

对于健全人都可望不可及的爱情,对于她来说更甚。

希望未来的她即便没有爱也活得肆意洒脱。

“疯子”女诗人余秀华:两段婚姻,她遇到的不是救赎,而是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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