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在广场漫步并仰望,星空遥远,寒冷得无法呼吸
鼻子灌进海水,嗓子被空气冰冷的刀锋划破
一颗又一颗,突忽而致的星星
向地球密集,天空如同燃放焰火。
广场边有一堵巨大的墙,许是世界的尽头?
人们并不跑动。
这个夏夜,像是早就预知即将发生某件大事。
可夏夜的空气为何如此冰冷?
私语、兴奋、紧张、迷茫地颤抖俘获众人
梦里的我,有时站在星星上俯视地球
有时又站在广场上,和众人们一起仰望
压下来的星空
②
在路上旅行,很长的路,世上唯一的路
人们生活在路的两侧。
在途中,每时每刻都会擦肩而过
不同的人,不同的故事。
当你独自走过一段冷清的历程,迎接你的是
地面开裂,天降陨石
路,千疮百孔
路上的人,奔走
有的往东,有的往西
③
一夜醒来,“它们”已经占领地球
人们从屋中被搜出,被赶到封锁线之外,被消灭
这种清理花了一些时日。
世上唯剩黑夜,昏黑阴影,瓦白的路灯
路面挤满了奇怪的交通工具,同时也是“它们”的武器
路上无人,甚至没有“它们”。
幸存的我,以及不认识的“我们”
在夜色中,穿过封锁,穿过被“它们”占领的屋舍
反复告诉自己:
到南半球去,到南半球去
也许,上帝为我们留下了半个星球
也许,还有其他的幸存者
也许,某一天能够反击
唯有这样想着,我们才能继续前行
④
城市漫起洪水
路边的建筑在洪水中很快变得破败
逃离大楼,用岌岌可危的船
在眼见着腐烂的城市中,向前。
水中某个挣扎的人,用白布扯住了他
一同划船,在船中,在城市中,盼着划到洪水的终点
⑤
末日来了。向人潮相反的方向奔跑。
吼叫,变成一只喇叭。到处都是喇叭。声音无法突围。
去找到亲人,去家中收拾东西:
食物、衣服、洋娃娃、药品,都要塞进行囊。
不够快,怎么都不够快。
假装在一块空草地上卧倒。夜色盖在身上,感觉不到安全。
又找到一顶轿子,躲进去,它便飞起来。
一直往北,赶上人潮。
一座城市,街道拥堵,人潮像慢涌的泥土。
轿中的我们飞过,人们眼中只有疲惫。
身后,末日那个魔鬼就要追赶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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