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与男人打架,也不愿与女人拌嘴

宁可与男人打架,也不愿与女人拌嘴

文/马冰情

早晨,我走出酒店房间,大脑里立马弹出一大堆事情都是待处理状态:工地上出了状况还没想出对策;一个活动的策划方案尚未落地;签约的散文集还差三万字才能交稿;同学结婚让给准备一辆白色越野车;还有两家公司的合同需要续签……瞬间脑袋都快要被挤爆了,忽听走廊里飘来一阵一阵的呻吟声,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我将手里的一串佛珠猛地使劲一拉,‘啪’皮筋绷断了,珠子散落一地,好像有一颗‘咣’地一声打在某个门板上。

这是庙里开光求来的佛珠,我忙蹲下身去捡满地打滚的珠子,叫床声突然终止了,接着一扇门打开,一位卷发女人裹着睡衣横在门口,杏眼圆瞪:“你敲门有病啊?”我回头一看,整条走廊除了我俩再无旁人,这话自然是冲着我来的。“对不起,是这个不小心拉断了。”我捧着手里刚捡回的佛珠解释道。“喂!你懂高潮吗?这样被打断是会出人命的!”女人说完‘砰’一声甩上房门,她的话给人留下无限遐想。

吃过早餐,我去前台等候退房。“您好,房间消费一个震动避孕套……”接待员礼貌地递过消费小票。“什么?我又不是男人,如何用得着那东西?”我不解地盯着女孩。“这个我也不知道了,反正包装已经拆开了!”接待员一副无辜的样子。“有没有搞错,我是一个人入住的,你可以调出走廊监控,看是否有男人进过房间。”我极力压制情绪。“万一你出于好奇,只是打开看看呢!”另一接待员插嘴道。“晕!你们这纯粹是诬陷,把经理叫来。”我气不打一处来。这时才注意到吧台还有几个排队退房的男人,正用一种异样眼光看着我坏笑。“您若是不买单,这钱就会从我工资里扣除的。”最初说话的接待员眼里噙着泪花。“算了算了,买单吧,但我真没动过那个东西,或许是上家客人退房时,你们查房的人疏忽了。”我签字拿了押金转身离去。

赶到机场,匆忙换了登机牌,进入内舱,邻座是一位妙龄女子,一直在低头玩手机,我刚落座,机舱内就响起温馨提示:亲爱的女士们,先生们,本次航班即将起飞,请您系好安全带,调直座椅靠背,收起小桌板,拉开遮光板,关掉手机,ipad等电子设备……紧接着,空姐走过来将上述语音又口述了一遍,邻座赶忙用衣襟把手机遮住,等蒙混过检查又继续打字聊天,飞机开始在跑道上滑行,我低声提醒一句:“美女还是把手机关掉吧,毕竟机舱内这么多乘客!”“你们简直是小题大做,其实飞机上开手机也没事的啦,我闺蜜经常在飞行途中拍照,也不见得出事啊。”那语气仿佛在暗示别人都是井底之蛙。邻座不时瞟我一眼,那姿态哪是坐飞机,完全就是上天了,看着她沾沾自喜地又是拍照又是聊天,我的心一直悬在空中,直到飞机降落,才深吐一口气。

返航回家本是最能让人心静的地方,只是小区里有一所幼儿园一所小学,不管你是什么心情,那欢快的音乐总会按时响起,我回家取了东西就匆匆出门,顺便在大门口物业处去充水费,刚进门就见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嚷着:“我们交得可是一级物业费,你们安排的执勤员都是一帮老头子,如果有贼来抢家,他们能打得过吗?”负责人各种解释都打发不走那几个女人。“其实上点年纪的人才更有责任心,年轻人好动,反倒是在执勤时守不住岗位。”我笑着说了一句。“哼!你看看隔壁小区,与咱们交的都是一样的物业费,人家大门口执勤的都是帅气小伙,进进出出看着都觉养眼,一级物业就该配备年轻人值岗。”一个穿着鹿皮大衣的女人一边补妆一边回击了我一句。我蹭了一鼻子灰,还得陪完笑脸离开。

我开车经过一条巷子的3/4处时,对向驶进来一辆车,我忙按喇叭提醒,那辆车非但没停,反而加速开过来,在与我车相距约0.5米的地方才踩下刹车。这是一条只能通过一辆车的窄巷子,两车相遇,必须有一车倒出去让道,文明司机都懂得在这种情况,倒车距离较短的一方理当自觉退让。“还在等什么呀,向后倒车啊!”车窗降下来,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已经走过巷子的多半了,何况从你的车在巷口一露头,我就按喇叭,你还要冲过来。”我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这是我家门前的路,我有权先行。”女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就算你家门前,你买了的只是大门以内的地盘,道路属于公共区域。”我直接将车子歇火,下车准备走人。“姐姐,好姐姐,你就让一下吧,我去学电子琴快要迟到了。”一个小女孩从后门跳下来,叫喊着跑过来摇晃着我胳膊,又凑上来低声说了一句:“姐姐别与我妈一般见识,连我爸都说她蛮不讲理呢!”我与女孩对视一笑,上去启动车子后退了出去。

在一家餐厅与梅姐谈好事宜,签了合同,我才注意到她身边又换了个小男人。“这是我的司机强子,小伙子酒力很好,要不让陪你喝几杯?”梅姐笑盈盈地说。“不了,我还得开车。”我忙谢绝。

小伙子长相用‘标志’形容最恰当不过,一张白白净净的脸,戴着一副眼镜,徒增几分斯文。梅姐介绍说是司机的那刻,我就明白了小伙子的身份,因为她的情人一贯以司机的名义来打掩护,玩腻了就会换一人,梅姐除了贪色,实在挑不出还有什么瑕疵。

梅姐起身去了洗手间,我低头翻看手机,小伙子突然一把抓过我的手,我猛地用力挣脱,愤怒地站起来。“干嘛这么严肃,人家只是想给你看看手相嘛。”小伙子嬉皮笑脸的。“当情人也需要职业素质!”我话毕,拂袖而去,留下小伙子一脸尴尬地坐在那儿。十多分钟后,梅姐打来电话:“妹妹别生气啊,姐是看你日子过得实在是乏味,才想给你解解闷……”我苦笑着挂了电话,秒懂方才一切原来是刻意安排啊!

我说过:我宁可与男人打架,也不愿与女人拌嘴,为了生活,大家本都不易,何况既是同性,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晚上,我坐在电脑前,脑海里涌出的字句远远超出敲打键盘的速度,突然妈妈说明天要回去,我明显感觉自己的心咯噔一下切换了频道,随即想着先把文章收了尾再说,目光移回显示器,却半天组织不出一句完整话儿。关掉电脑,笑着去帮妈妈收拾行李,三五个月不见妈妈,内心只是会不经意间泛起想念的涟漪,但是妈妈小住数日,将要远离时,忽觉每一样东西都偏离了原来的位置,短时间内很难恢复现状,若是用风力来形容这两种心情,前者如同二级轻风吹脸面,后者好比九级屋顶飞瓦片。内心深处好想说,妈妈,今晚抱着我睡,可我不是个矫情的女孩,更是生怕妈妈会察觉到我的内心,所以话到嘴边变成一句早些休息。这是这个世界上唯独令我害怕的一个女人,我只希望她健康快乐每一天,所以总是小心翼翼地包裹好情绪,绝不给她传染一丝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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