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有人追我我拼命跑和躲藏很害怕,梦见有人追我我拼命跑和躲藏

此小说已刊登至《台州湾》杂志2022年8月 总第十四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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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谜团

又过了两年,秋娅即将从公安大学毕业了,现在还有最后半年的实习期,秋娅向学校主动请缨,到治安形势最严峻的西北某城市公安局接受锻炼。只是她自己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个无意中的勇敢举动,却解开了全家人多年的一个谜团。

此时全国范围内的严打已进行得如火如荼,过年回家时爸和男友冯震说镇上的黑社会老大张胖子已经被抓了起来,这帮流氓团伙终于覆灭了。

秋娅来到这个西北重镇,参与了多起案子的审讯工作,成效显著,颇得同志们的赏识。

今天,要审讯的是一个老犯人,此犯多年在各地流窜作案,但所作多为盗窃等小案件,似乎没有和大案有什么牵连。

上午正式开始审讯,政策交代过后,犯人开始供述自己的案情:

“我叫骆宇清,今年55岁,老家就在西北。我从小就不喜欢呆在一个固定的地方,让我在出生的那个小村子里这样生活一辈子,还不如早早死了算了。

“因此在我十多岁的时候,看见村里保长经常凭着人多而欺负村里老实人,实在不想在这个村子里呆下去了,一天晚上偷偷翻进了保长的家里,偷了十几块银元,但运气实在不好,被发现了。保长家里人把我吊在村头树上打了几下,因为天太黑于是说先吊一晚上明天再打,就睡觉去了。到下半夜,我娘心疼我,让爹把我偷偷地放下来,对我说孩子,这个村是不能呆了,你还是走吧,从今往后就不要再回来了,并将家里仅有的几个银元给了我。

“我走到村外,想想保长那王八蛋不能便宜了他,于是又回到保长家里,这次他们都睡死过去了,我偷了更多的银元出来,就这样离开了生我的小村庄,再也没有回去过。

“从此我就开始了很多年的漂流生活,走了很多地方,西到茫茫的大沙漠,东到特别繁华的上海滩,北到能看见极光的漠河,南到三亚的天涯海角。不奇怪,我们村里有个私塾,我也读过几年书,所以还是能写几个字的,也知道一点地理知识。我有的时候偷点东西,也会偶尔干些杂活,当然时间都是很短的了,有的时候我也会直接去人家那里讨口饭吃吃。有点钱的时候也会乘火车汽车,没钱的时候就靠两条腿走。这么多年居然就这样过来了,想想都觉得自己有点神奇。

“好,我交待犯罪经过,我绝对没有做太过伤天害理的事,最多就是在街上扒个钱包,晚上到别人家里偷点东西吃,有的时候也偷几件衣服裤子,还有鞋子雨伞等,真的只干过这些。我确实也不想要太多的钱,我就喜欢这样到处游走。这么多年我偷过太多的东西,当然都是些不值钱的,很多老早忘记了。

“好的,我就说几件记得住,印象深刻的事吧。那一年我游荡到了上海,那天上午来到一条街上,看到一个明显乡下人模样的妇女带着一个孩子在赶路,那女人斜挎着一个布包,走得挺快,突然孩子摔了一跤哭了起来,女人蹲下来哄孩子时,我从后面赶上来从将手伸进那女人的包里摸了一把,摸到一个东西,拿出来后立刻走了,到没人的地方一看,是一张白纸包着的东西,我把白纸打开,里面居然有一百多元钱,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高兴地跳了两下。估计那女人没见过世面,不知道这么多钱应该贴身带着,而不是随便放在包里。中午我在一家饭店炒了几个菜好好地吃了一顿大餐,饭后转念一想,不对,一个乡下妇女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呢?她带这么多钱来上海干什么?跟我一样也是小偷?好像不是。

“于是我又回到上午偷钱的那条街,远远就看见那女人一边哭着一边在寻找着什么,估计是已经发现钱丢了,看看能不能找回来,孩子走不动了,她就让孩子站在马路边上,自己又来来回回走了几圈,看来没希望了,就开始坐在马路上大哭起来,那可真的是伤心呐。我心里觉得对不起她,就跟一些好心人一起问她怎么回事,她说这次来上海是为丈夫治病的,她丈夫生病急需手术,手术费要一百元,她回家向全村人借钱,又从村集体账户里借了钱,好不容易凑到了一百多元,总算有希望了,不想来上海钱又丢了,现在丈夫救不成,连回去的钱都没有了,要不一家人都死在这里算了。

“旁边的好心人说上几句不痛不痒的话,算是安慰。我实在过意不去,心想这也太作孽了,还是把钱还给她吧,只是中午胡乱吃了二十多元,现在只剩下九十多元了,即使全部还给她也不够她丈夫的手术费了,再到另外人哪里偷些?那也不一定偷的到啊,这可怎么办呢?眼看女人哭得快要昏过去了,我心里暗叹了一口气,准备将剩余的钱拿出来给她算了。忽然看见一个老头正吃力地推着一短板车在那里边走边卖,嘴里还喊着:‘上好的香菇,又大有香,便宜卖了!’

“我心里一动,心想与其这样将钱还给她,不如冒险一试,也许更好。走到老头身边,对他说道:‘大爷,你这香菇好不好呀?’老头说:‘这可是我从家乡带来的上好香菇,你看,多大多香啊,你买几斤吧,便宜点卖你了!’我看了老头一眼,说道:‘东西确实不错,真的能便宜吗?’老头连声说当然当然,我又说道:‘这样吧,你这么多香菇一共多少斤啊?’老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说道:‘我也没全部称过,每天卖光了就回去了……哦,同志您是要全部买下吗?那可太好了,我昨天一共卖了差不多二十元钱,今天上午另外有点事给耽搁了,现在才刚开始卖,这样吧,我就十五元全部给您了!您看行不?’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大爷,你看这位大妹子哭得可伤心了,她好不容易借钱来上海给丈夫治病,却又把钱给丢了,我想把你的香菇全部买下来,再卖给别人,可我身上就这十元钱,大爷您行行好,你看我身上钱就这么多,我全给你,你把香菇给我,我自己卖,卖的钱全给她,我一分都不要。’老头拿过我递给他的钱,说道:‘就十元钱啊,同志那也太少了点吧……要不我把大部分香菇给您,我留小部分自己卖,这总可以了吧?’

“我又叹了一口气,说我身上还有最后一元钱,也给您算了,您看她多可怜啊,老头也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这次从老家倒是带来了不少香菇,这里就全给你吧,我回去再拿出一车来卖就是了!’于是和老头将香菇从短板车上卸下来,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说:‘哎呀,还是不行!’老头一愣,也明白过来,说道:‘对哟,你们没杆秤,没法卖呀。’我们停了一下,我说:‘要不你将秤也借我一下吧,我卖完后就还你。’老头想了一会,说道:‘这样我自己又不能卖了,还是不行,对了,我这里有很多薄膜袋子,都给你,我们将香菇置成一袋一袋的,你按袋卖不就行了!’

“我一想这也行,和老头一起一起将香菇置成很多袋,一共有二十多袋,然后两元钱一袋地卖。我把包装好的香菇放在那女人旁边,开始叫卖起来。那女人听到了我们的谈话,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帮她。我不敢和她的目光对视,只顾着卖香菇,不一会儿居然只剩下最后一小袋,其他全部卖光了。我看十一元的香菇现在居然卖了五十多元,心里好不高兴,那孩子在女人身边一直喊饿,我把最后一袋香菇给了女人,本来的意思是让她带回家烧着吃。女人误会了我的意思,居然把生的香菇拿出来给孩子吃,她自己也拿出一个就这样咬着吃,边吃边哭道:‘大哥,我们早上起来到现在都没吃过一点东西,孩子实在是受不了呀!’我差点流出眼泪来,赶紧将所有的钱整理好,递给她。女人迟疑着不敢收,怯生生地说道:‘大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再说,这点钱还是不够呀。’我一咬牙,把实际情况告诉了她:‘大妹子,实话同你说了吧,我其实是个小偷,你的钱就是我早上从你包里偷的。本来想还给你,但中午我吃饭把你的钱花掉了不少,所以我没办法,只能想出这一招,用你的钱买了香菇来卖,现在这里差不多有一百五十元钱了,快拿着给你丈夫治病,给孩子买点好吃的去吧,我不是个好人。最后提醒你一句,钱一定要贴身带着,千万不要放在包里!’

“那女人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睛瞪得老大,木然地接过我递过来的钱。我扭头就走,十几步后才听到身后那女人尖叫着哭喊道:‘大哥……你是好人呐……孩子,快过来给大伯磕头!’我一转身,那对母子跪在街上,我再也忍不住,眼泪哗的流了出来,撒开腿就跑,身后还隐隐约约传来那女人的声音:‘大哥,你是好人……’

“从此以后我还是继续着到处游荡的日子,不过偷东西的次数少了,因为我发现其实可以做些小生意来糊口,只是做小生意有的时候也会亏,实在没钱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偷些东西,也算是狗改不了吃屎吧,但绝对不会再去偷那些可怜人了。下面这件事我记得最牢印象最深,这是我最后一次偷东西,更是因为有人死了!

“不不不,我不是说我杀了人,我虽然不是好人,但不干太过伤天害理的事,偷些东西是有的,杀人这种事却是绝对不会做的。我现在把这件事仔细讲出来,如果政府认为是我的责任,把我枪毙了我也无话可说,我认罪。

“那应该是十多年前吧,我飘飘荡荡来到一个东部沿海小镇,因为我听说在那里乘船出海,能到一个岛,岛上风景很好,还有海鲜吃。我在岛上呆了好长一段时间,风景也看够了,海鲜也吃足了,钱也用得差不多了,想想还是先回去吧,乘船回到小镇上天都快黑了,这时候马上就要过年了,天也挺冷的,我知道镇上有一家旅馆,匆匆忙赶去住宿。

“什么?你问我住旅馆如何登记?噢,是这样的,以前我第一次想住旅馆的时候没有证件住不了。后来我无意间偷了一个国家工作人员的衣服,里面恰好有一个工作证,我一看照片上的人跟我还有点像,我就保存起来,用这个住旅馆居然都很顺利。

“我正走得匆忙时,看见对面一个男人,戴眼镜的,骑着自行车,车上还装了一个车篮,车篮里好像放了什么东西,也急匆匆地骑得飞快,大概是想尽快回家吧!等我们离得近了,我才看见那辆自行车有点旧,不过车篮却是新的,车篮里放的是一本书。突然,我后面像是被人推了一把,一阵寒刺骨的海风吹过来,还带有一些沙子。那辆自行车‘吱’的一声,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那男人一只手摘下眼镜,另一只手不停地揉眼睛,估计刚才那阵风带来的沙子吹进了他的眼睛里。车篮里的那本书同时也被风掀开,书里还夹着一个信封。我当时居然鬼使神差地一把将信封拿在手里,既是习惯使然,也因为前一阶段在海岛把钱花的差不多了,虽然当时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有钱,偷到信封后还把书给合上,然后拐了个弯就到旅馆了。登记后又回到街上,刚才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了,估计没发现信封丢了。我回到旅馆,到了楼上自己房间里,坐床上把信封打开,从里面取出三张崭新的十元人民币,也叫大团结的,还有一些零钱。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我吓得一阵哆嗦,随手将钱放回到信封中,然后将信封插入床沿和床板之间的缝隙中,这才去开门,原来是服务员送开水来了,我暗自嘘了一口气。服务员走后,我到街上小饭馆里吃了碗海鲜面,那里的海鲜面真是好吃啊,回旅馆在楼下和看门的老头聊了一会天。

“忽然看见刚才那个戴眼镜的男人和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小女孩沿街寻找什么东西,我一下子就明白他们是在找信封,只是以为是掉在路上了。我立刻来到楼上自己的房间,打开窗户,看到他们沿路细细寻找。我不由得想起在上海偷那女人钱的情景,感觉自己又在作孽了。正在犹豫要不要将信封还给他们,看到一辆运煤车从拐角另一边开过来,开得老快,估计司机也是想早点将煤运完好回家过年。

“一个空信封在风中飘荡着,那小女孩叫了一声:‘是不是这个信封’,只见那女人很快冲了上去,我不由得惊呼一声小心,那男人也呼喊当心,但事故还是发生了,运煤车将女人撞出去老远,接着是男人的呼喊声和小女孩叫妈妈的哭泣声。我站在窗前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了好久才慢慢回到床上,浑身都被冷汗湿透了。坐在床上不知多长时间,知道自己这次作孽太大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那女人不要死。

“后来衣服也没脱,就这样躺在床上胡乱盖上些被子,灯也不关 整个晚上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刚睡去就做噩梦,一会儿梦见那男人骑着自行车在后面追着我,我想拼命跑可就是迈不开步子,一会儿又梦见那女人浑身是血站在我面前用手指着我说是我害死她的,一会儿又梦见小女孩在哭喊,说妈妈,妈妈,你不要走啊!然后忽然一拳打了过来,喊到:‘是你,是你这个小偷把我妈妈害死的!’再过一会,又梦到了那个农村妇女在我背后不时喊到:‘大哥,你不是好人,你把人家害死了!’我就这样昏昏沉沉的过了一夜……咦,这位漂亮女警官,您……您怎么哭了?”

秋娅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流出了眼泪,暗自叫了一声该死,自己还是经验不足,现在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感情用事,一切要等审讯结束了再说,连忙用手擦了擦眼泪,说道:“没事的,西北气候干燥,我还不太适应。”旁边男同事说道:“要不小郭你去医务室拿瓶眼药水滴一滴吧。”秋娅站起来边走边说:“我去一下洗手间,马上回来,审讯暂停一下可以吗?”

骆宇清等秋娅离开后,问道:“那位女警官是姓郭吗?她是南方人吧?”

秋娅同事教训道:“不该你问的你别问,你只要交代你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骆宇清自讨了个没趣,低声自言自语地道:“如果就是她……这也太巧了”,然后不再说话了。

秋娅来到洗手间,洗了脸,补了点妆,对着镜子自言自语道:“真是天可怜见,没想到我们家这么多年的谜团居然被我碰上解开了。妈妈在天之灵终于可以安息了,爸这么多年来一直对妈妈的死耿耿于怀,他总觉得是自己的责任,现在终于可以放下释怀了。郭秋娅啊郭秋娅,现在你一定要坚强起来,绝不能再流露出悲伤来,一切要等审讯结束后再做定夺。”

审讯继续。

“我这样不断做噩梦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睡了一会,醒来后来到楼下,胡乱吃了点早餐,听到别人在说昨天晚上的事,还说那女人昨晚送到医院没多久就死了,我听后心头一片冰凉,这次作孽太大了,现在我即使将偷来的钱还给人家也没用了,我知道这辈子都可能要在噩梦中度过了。

“我记不起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里的,打了自己几个耳光,又用左手狠狠地打了右手几下,就这样呆坐着到了中午,最后想想还是离开这个地方吧。过了好长一段时间,离开小镇很远后,我才想起偷来的信封还夹在旅馆房间里床沿和床板之间的缝隙中。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偷过东西了,每到一个地方,我就做些小生意,有的时候也给人干些零活,就这样混过了这么多年。期间回到老家一次,但在村头遇见了村里的一个老人,我记得他,但他却老早把我给忘了。我向他打听村里的情况,他说保长在解放的时候被政府给镇压了,我父母也早已死了好多年了。我听了这些,觉得再回到村里也没意思了,就直接来到村外父母的墓地上简单祭拜了一番,然后又开始了游荡的日子。

“不料这一次严打,我因为是个盲流被政府抓了起来,也好,我也老了,再也不想四处游荡了,现在就想着能在一个安稳的地方过完余生就满足了。”

秋娅思维缜密,又问了骆宇清一些细节问题,主要是小镇和海岛的具体名称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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